文/李涵
一路走着,除了商家,当地的居民似乎都不很友好。我不知道原因,只当他们是地域优势。坐上乌篷船,听船夫大叔讲起姑苏的历史,却又入了迷,似乎只差一盘茴香豆和一杯绍兴酒了。船夫大叔说街道上的很多砖瓦都有两三百年的历史,以前这条街也不算热闹,自从去年大火的《都挺好》在这里取景后,人群便蜂拥而来,也就干扰了当地居民的生活。更有人深更半夜在这里吹拉弹唱,这里住的又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,人家自然一副臭脸。听到这里,我不由为我们外地游人感到惭愧了,连说话都小了几个分贝。 山塘街的晚上尤其热闹,到处都是大红灯笼,人山人海。可是看着这浓重的商业气息,我实在是想象不出白老笔下的“买鱼沽酒,行旅如云;走马呼鹰,飞尘蔽日。晚村人语,远归白社之烟;晓市花声,惊破红楼之梦。”是怎样一副画面。只有一处酒肆吸引了我的注意,店名叫桃花坞。走进去,里面有桃花酿,有玫瑰酒,就连老白干都有。墙上用木板刻着唐伯虎的桃花庵诗,轻轻抿一口,顿觉成了李太白,似要与唐寅一较高下。张了张嘴,发觉言之无物,又回到了现实。 回酒店的路上,看见小时候坐过的人力三轮车,大感新鲜,立马跳了上去。无论是哪里的车夫,总是见多识广的,什么话他总能接过去跟你聊聊两句。但江浙这一带的人力车夫,包括出租司机,最喜欢的还是给你介绍当地的绣品。杭州说苏州的不正宗的,苏州说杭州的没有它们的文化底蕴。这一路上听了太多司机说起过,以至于车夫一提起话头,我就用蹩脚的苏州话顺着说了下去,“我们苏州什么最有名你知道吧?”“丝绸啦。”“你知道我们都怎么用丝绸吗?”“四件套啦!”笑声过后,四件套是没买的。这车夫闲聊本是透着一种地方文化,但在看似不经意的文化自豪里,或许就是皮条客在帮着某个点拉生意吧。 “人家尽枕河”是件美丽的事,无论是胭脂水粉还是小桥流水,无论是青石板路还是吴侬软语,无论是小桥信步或者荫下小憩,都会变成了我对苏州永久的记忆。 苏州,我来了,又走了。但传统的、留在诗词中的苏州或许已经永远的留在诗词里了。